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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永生从仙界到位面做观风使,这是仙界体察民意了解实情的职务。
不过他主动下界,除了要完成任务,还有很重要的一点,那就是寻找在下界转生的仙侣。
如何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找到她呢?对观风使来说,这有点麻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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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阶司修判断错误,打出一道白光之后,对方直奔西南角的阵基,而他的身法已老。
少不得,他抖手又是一道白光打了过去,同时急忙转身,指望先把对方吓跑。
哪曾想,那制修身形一闪,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动作,闪过了白光,同时身子前蹿,狠狠一刀斩了下去。
只听得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长刀所斩的地方,沙土猛地爆炸开来。
笼罩在院子上的暗黄色光罩剧烈一震,裂开无数条缝隙,每一道缝隙都有拳头粗细。
李永生向斜侧方冲去,似乎是被爆炸波及了。
“小子受死!”高阶司修勃然大怒,阵基被毁,今天的行动,是彻底地前功尽弃了。
他们最多只有三五息的时间作战,然后就必须跑路了,否则就想走都走不了。
不过,他还是不甘心就此撤走,院子里的人如何打算,他没有去干涉,他是打算将这个坏了事的小子抓走,活的带不走的话,死的也算。
哪曾想,这小小的制修,身法异常地诡异,东一转西一转,令他根本抓不住。
恼怒之下,他直接打出两个黑点,在夜色的掩护下,根本没人看得到。
李永生却是身形猛地一顿,倒射而回,十几点青光,打向对方。
“好小子,竟然还敢冲我出手?”这位不躲不闪,手臂蓦地变长,探手向对方抓去。
若是搁在往常,他也不会如此鲁莽,但是……这不是没时间了吗?
下一刻,青芒打到他身上之后,被白色的微光阻住,然而紧接着,几道青芒猛地炸开,化作一大团白雾。
这正是雁九昔日的手段,李永生觉得不错,用两张赶尸符换了一些。
同时他身子又是一闪,手中的长刀,向对方伸来的手斩去。
“砰”地一声大响,长刀和大手相碰,长刀被弹了回来,而大手炸裂了开来,消失不见。
香火请神术,李永生的嘴角抽动一下,果然处处都是野祀的手段。
没抓住人?白雾中的高阶司修微微一怔,旋即一嘬嘴唇,吹出一声清亮的口哨,身子向斜后方倒射而出――必须走人了!
然而,因为有白雾遮挡,他并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,待他冲出白雾,才发现一柄雪亮的长刀,正向他的头上斩来。
下一刻,他的脑子微微一乱,紧接着,他就看到自己的身子缓缓倒地,脖颈处的血,喷出去足足有三尺远。
这家伙真的是制修吗?这是他脑中最后一个念头……
李永生能斩杀此人,也是相当侥幸,当他听到此人嘬唇吹哨的时候,就知道这家伙要跑路了,既然跑路,那肯定要选择一个方向脱离战场。
他估计对方不会向前冲,因为前方虽然只有他一个制修,但是怎么也具备相当的纠缠能力,甚至还有可能使出阴损的手段。
那么此人就剩下五个方向可以跑了,左前方、右前方、后方、左后方和右后方。
两个侧前方,都不是很好的选择,向后撤倒是不错,但是最保险的,还是撤向侧后方――如果丫有足够的战斗经验的话。
巧的是,在中土国,修香火愿力的修者,一向是被打击的对象,所以野祀的高层中,大都系统地修炼过实战技巧,也知道个体作战的时候,想要脱离战斗,最好是向侧后方。
向正后方撤退的话,很容易遭到对手的追杀――除非在撤退的同时,能布下陷阱。
这些就说得多了,总之,李永生赌了一下,攻击白雾外的左前方――也就是对方的右后方,而好死不死的,这厮就选了这个方向。
发现方向选对了,李永生直接又用神识扰乱对方一下,干扰其防御能力,而他手上的长刀,也是刻了阵法的,终于是一刀断头。
说侥幸,是真的侥幸,但是对方也确实是运气太背了,导致自寻死路。
他击杀此人的时候,院子中七八名野祀直接跳出院子,一哄而散,有几个人就向几个方向跑――这也是野祀的特点,分散逃跑损失会最小,能最大程度地保存有生力量。
张木子却不答应了,她抬手一道雷符,将围攻自己的一人打落在地,又打出一枚铁钉,取了此人性命,然后衔尾直追另一名司修。
刚才这两人针对她的缠斗,配合得极好,弄得她也特别地狼狈――当时她连雷符都不能随便发,此刻若不是他们要逃跑,她也不能轻松地杀掉一个,再追另一个。
反正羞辱了北极宫中人,那就要付出血的代价。
赵欣欣没有出去追杀,院子里其他寄宿的修者,也有些微的犹豫――擒杀野祀,固然能得到玄女宫的赏赐,但是这黑天半夜的,追出去万一中伏,那真的是得不偿失。
就这么一犹豫间,因为那些野祀逃跑,光罩露出的大洞,又开始缓缓恢复,恢复成了那种有拳头粗细裂缝的光罩――野祀身上有识别牌,能短暂破开阵法。
这些人再后悔,也来不及了,不过很快地,他们就将心思放到了救治己方伤者中。
李永生又找到一个阵基,将其摧毁,剩下的四个阵基,他却是收了起来――能布阵的材料,多是好东西,他现在可正闹穷呢。
他才收起这些,张木子就回来了,手里拎着一张网――她活捉了那名司修。
见到黄色的光罩消失,她看李永生一眼,“你这阵法水平,真的很牛啊。”
“侥幸,侥幸而已,”李永生干笑一声。
“一刀斩了高阶司修,也是侥幸?”张木子怪怪地看着他――须知我也是高阶司修。
李永生破开第一块阵基之后,她的大部分心思,都放在了他身上,所以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那真的是侥幸,”李永生笑着一摊手,“那厮运气太差了一点。”